洛亞.苹果是爱心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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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超好吃√
太中推推推 喜欢小矮子有什麽错

东离好吃√
雪鸦厨,虽然是有时会想把牠煮来吃的厨www

【太中】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命定悖论系列HE番外(所有世界线之后) /字数8000+

#依旧是循环往復的操作,文中多次与前文内容(以黑粗体表示)交错,这番外大纲很久前就订了,所以只能说我这盘棋下的比大家想像大的很多….? 别怕,看我在轮迴中发糖,再信我一次?OvOy

#前文直接走目录吧→目录索引 - 命定悖论/薛定谔的猫系列

#2018的结尾想送给大家一个温柔的可能性,祝大家新年快乐!

希望无论现在/未来遇到了什麽样的艰难,都能勇敢的面对,也愿时光终能使人间世事温柔






三千世界,万千故事,我能否成为你的最初与最终?




太宰治再醒来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他有点想不起来在之前又做了怎样的撰写,经历过太多的平行世界,有时候他能够沉浸到故事剧情裡,有时又像个局外人,不知为何现在倒有几分最初穿越的感觉,真实到之前那些记忆都像是劣质的梦境。

那些是梦吗?所有的快乐悲伤新生死亡,会不会只是他狂野的想像?


没有人能够给予确切的回答,毕竟挣扎沉浮才是真实的人生百态,矛盾逃避固执决绝,人类这种生物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出无法理喻的选择。


太宰揉了揉眼,窗外阳光耀眼的好似这般无止尽的人生中还存有光明与希望──他想嗤笑,却又怕不敬的心理掐灭了万千时空中那用”相信”堆积出来的可能性。

是的,每一次的尝试,他总归还是想相信这世界能够有所期盼的,尤其当这天空湛蓝的像是谁温柔的眼,连风掀起髮丝的弧度都带着几分缱绻──

可惜现实并不给这良辰美景半分薄面,这是个没有中也的时间线,太宰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无奈的摇头。

从电话裡同事们的隻字片语,他推测出所处的时间线是在巷子裡失去中也的那次,也是被他命名为β的世界线。

「之前这条世界线的结尾是什麽呢….?」太宰走在前往侦探社的路上,手上捏着薄薄的纸,喃喃自语。


写下的可能性带他回到这裡必定是有原因的,即使在从开始连中也的一面都没见到,他依然想这样相信。

所以回到侦探社,太宰也没有做出什麽惊人的举动,规规矩矩的处理文件,安安分分的接受各方晚饭的邀约,然后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之后他到了港口黑手党,他想过身为上场战役──虽然这已经离他好像很遥远──规划让中也送死的罪魁祸首,他是不该做这样的选择的。

可是还是想离中也近一点,就算只是待在如今已物是人非的地方,他还是要用尽千方百计抢到中也办公室的使用权,坐在他曾经的位置,呼吸曾经的空气,就算只是从摆饰家具中嗅到一丝眷恋的烟味,也心满意足。

保护着他所保护着东西,学习在痛到麻木后依旧张开眼睛,对每个珍惜自己的人微笑,最大限度的过好每一天。



回去后,太宰也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规规矩矩的处理文件,安安分分的接受各方晚饭的邀约。

在大家都有些放下心的时候,他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我想去港口黑手党。」关了门后噼头就是这么一句。

「为什么?」虽说是问句,但福泽谕吉表情不变,看起来对太宰的发言并没有多少意外。

「原因嘛……欠了一大笔还不完的债算不算?」

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中也会放不下的东西。


福泽谕吉倒也没有再逼他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在他鞠躬,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缓缓的补上一句。

「太宰,侦探社永远为你留一个位子。」



呐,中也,我这一生,其实遇到了很多美好的事物。

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

到港黑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去就去,更何况身为上次战役让中原中也去送死的罪魁祸首,他在踏进总部前是早做好先去掉半条命的心理准备。

意外的是,森鸥外那只老狐狸笑眯眯的只谈可以带来的价值就算了,连尾崎红叶也只是发话说不想见他,倒也没有直接上金色夜叉把自己砍个半死。


是时间过去太久,当初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并没有想像中的遭人怨恨吗?

太宰的人生已经许久没有"顺利"这两个字,要成为在港黑侦探社之间反复跳槽的第一人,儘管的确不觉得会失败,但好歹他也是费心想了各种方案说法。

竟毫无用武之地。

中原中也要是在这肯定又想动拳头了,会说什么大概也能想像出来──

"本来你的计画决策就鲜少会出错,这也是你这傢伙少数可取的地方了,为达成目的必要的牺牲,首领和红叶姐肯定是理解的。"

他也知道啊,可是错的从来就不是策略,而是故作不在乎的态度。

而他想像出的中原中也似乎并没有get到他的悔恨点,还在持续喋喋不休,"所以你这傢伙就不要一天到晚自怨自艾了,又不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婆婆妈妈成这样就不要出去对人说你是我中原中也曾经的搭档了,丢人。"

「........」太宰对着空荡的房间惨然一笑,「不做搭档了,我想当你的爱人,请问我现在还来的及吗?」

当然没有人回答,即便他声称自己是世上最了解中也的人,他也想像不出来这问题的正确答案。



一直到几个月后某次在走廊上遇见,尾崎红叶才跟他说,如果当初他选择再次自杀,才绝对会亲自把他切成碎块丢回河裡喂鱼。

「太宰,你也终于长大了。」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不过离开前红叶拍了拍他的肩,对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中也的眼光,倒还没差到谷底。」

有种被丈母娘认同的感觉,愣在原地的太宰有点矇,不知道这时该微笑还是该做出什么表情。

呐,中也,如果你在的话,会笑话我吧。

我的人生就像个笑话,拼命的追逐那些不切实际的微光,却不知道打从一开始我的归属就已经确定。


然后又被我给丢了。


中也啊,我最后所能为你做的,也就是守护你一直为之奋斗的东西,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也别操心我快不快乐、情不情愿,你啊,就是替我想太多了,才会把自己搞到现在这种惨况,为了你所做的事,我都是甘愿的。

至于快不快乐,这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我只能说,我还好好的活着,乖乖的吃三餐,不菸不酒,早上和你的帽子说早安,晚上对着你的酒窖说我回来了。

反正你不喜欢我那种敷衍的假笑,所以不管有没有微笑都没有关係吧?


最后,我想请你不要等我了,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轮迴转世,你就快点去投胎吧。

我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但别捨不得,所有你喜欢的、珍惜的事物我都帮你好好护着,所以、过桥时就别忘记喝孟婆汤了,好吗?

不过如果我现在所做的,能有那么一点点让你感动,请你再给我们一个相遇的机会,就算只是从人群中多看我一眼也好,我一定能够认出你。

我现在有钱又有房,权力人脉也不少,性格也好了很多,就算转世后你一样喜欢那种品味糟糕的帽子,我肯定二话不说帮你买两柜回家放,每天夸你好看,因为只要是你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世上最棒的存在。

就算….转世后你已经不想再喜欢我也没关係,这次就让我来喜欢你吧,我说过的,我会一直爱你。

我真的从未想要对你说谎。



我一直在等你,你还愿意来见我吗?



****

「太宰,当年织田的事情,算我的失误。」

当森鸥外突然在某次任务汇报完,突如其来加上这么一句时,太宰治久违的感受到了心绪的波动,倒也不是愤怒或是责怪什么的,虽然依旧不能原谅,不过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现在,他也能够理解当初森鸥外的想法,加上夹着一个中也,这些日子来太宰的态度可谓好到可以拿几朵小红花,所以听到这话最大的感受就是讶异吧。

而大概是太宰表现的惊讶情绪太过明显,森鸥外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你就当作人老了看事情的角度也会不一样,以及对于你这段时间优良表现的褒奖吧。」

说着拿出一张休假一个月的文件塞进他手裡,自从重新回到港黑之后,除了伤病外太宰治的确处于一个全年无休的状态,好在黑手党并不是个合法的组织,不然早就被检举虐待劳工一百遍了。

「我并没有很想休假。」可太宰治把文件放回桌上,很果断地拒绝了这提案,并不是说谎,他的确想不出休假有什么好的。

不料森鸥外却把文件塞回他的手裡,一边还露出神秘的微笑,还是太宰很熟悉的那种坑了人的笑容,他下意识的开始思考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被他所忽略的。

「虽然身为黑手党首领,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做坏事的。」


示意太宰跟上,森鸥外领着他从首领私人电梯抵达港黑只对高层开放的治疗室,这裡就连太宰也只在16岁中也第一次使用污浊时来过一次。

「人的生命是不能互相替代的,不过这个就算是我的补偿吧。」

森鸥外笑着用指纹和瞳孔解锁了高级治疗室的门,而应该跟着走进去的太宰治杵在门口像生了根,眼睛瞪的完全没有半分浪漫多情的韵味。


房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些医疗用机器,一张病床,还有一个吊着点滴,坐在床上大口啃苹果的中原中也。






******

中原中也在25岁时遇到了自称是轮迴而来的太宰治,那个太宰说了爱他。

他不敢相信,可早已枯竭的心却仍涌出名为喜悦泉水。


「我们真的认识?」

「真的。」

「…...16岁?」

虽然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太匪夷所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充满着八分的不确定,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16岁。」

「那…..」

「是我,可是也不是我。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和你分手,再也不会了。」还没等中也询问,太宰治就抢在前头辩解,还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我知道我就是个溷蛋,自大任性又麻烦,满口谎言没做过几件好事,整天不务正业还常常搞自杀,存在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是浪费粮食。」

「我自己也觉得根本没资格向你要求什么.....」他哽咽了一下,对被有点吓傻的中也露出他所能够做出最温柔的笑容,「所以换你要求我吧,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中原中也直直的看着他好一阵子,不知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还是为了其他别的什么。

其实连太宰治自己都觉得他不值得原谅,在经过这么多年的背后灵生活后,他也很清楚就算两人再在一起也不可能像过去一样毫无芥蒂的甜蜜,中也心上早就遍体鳞伤,并不是几句我爱你、对不起就能够弥补的了的。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即便到这种地步也还是不想放手,兀自抓着对方寄放在自己这裡的心脏无理的要求着留下。


在太宰满是期盼的目光下,中也到底是还是选择了不去想、选择放任自己沉沦,口中吐出没经过思考就做出的保证,所以后面放弃就更加理所当然毫不费劲,上天已经对他足够优待,能死在太宰怀裡,是他所能够想像的最好结局。


顶着太宰泫然欲泣的目光,他果断的下达指令:

「把我丢下去,然后去叫人打捞我们。」

「我不要!」

又是那种要哭不哭的表情,太宰这傢伙怎么变得这么麻烦,每次只有这种时候,中原中也才会深刻觉得自己年纪真的比对方大上那么一点。

「别闹。」刚想要踮脚,对方就自觉的弯下身把手环过他的腰,让虚浮却深情的吻印在唇上。

早就超过身体可负荷范围,之前能够下地,还说了那么多话不过就是迴光返照,太宰那傢伙怎么愣是没发现呢?

啊,不对,如果是那个胆小鬼,想必是发现了但不敢面对吧。

「没被救回来顶多也就是一起殉情罢了。」于是他这样说道。

不管内心有多么多的心理活动和感触,身体罢工的警讯依旧如期来临,在说完的那一瞬间就失去所有支撑身体力量,心底却是出乎意料的安心踏实。


他终于不用再往前跑了,自己一直拼命追赶的人现在终于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又从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甦醒,醒来时手被紧紧握在另一人的掌心,鸢色双瞳中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之后的日子,就像太宰所承诺的,小吵小闹当然也有,但大抵上太宰对他可以说得上是千依百顺,但有时候午夜梦迴,还是会从睡梦中惊醒,对着身旁傻气到连睡着也会微笑的人叹气。

但能因为有了现在就否定过去所经过的一切伤痛吗?他问自己。

即便中也知道和他交往的人与分手的人并不是真正同一时间的太宰,也知道对方所说的话也不全然是谎言,可是这几年痛苦到要死去的心并不能够因此恢復如初,至少他不行,就像那傢伙一天到晚嘲笑的一样,自己是个很单纯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就不回头。

“所说过的每一句讨厌,连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噁心,这些话都不是骗人的。”

可是同时「出差回来后就结婚。」这句话也是千真万确,发自内心。


早就不是什麽爱与不爱的问题,只不过是没能抵抗住内心的软弱,那份从18岁以来被苦苦压抑、叫嚣着逃离解脱的渴望。

他记得自己曾笑话过太宰,总是因为顾虑太多防卫太重,才显得亲切又冷漠、多情又无情,简直就是个天生矛盾体;

而他现在站在这裡,终于愿意承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和太宰治在一起,零零总总加起来总归是痛苦的时候多一些,于是他终于也成为了胆小鬼。

触碰到幸福后,就想在此刻死去。


中也瞒着太宰使用了污浊,在世界的另一端。


他抱着了结一切的决心死去,只是没想到又醒了过来。

这次身边没有太宰治,只有医疗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徘徊,一直等到女孩的惊呼声打破了寂静,中也还是没有从这死死生生的反复中回过神来。


「林太郎!中也醒啦!」






******


「爱丽丝在中也葬礼那天正和我闹脾气,说是我的错没有及时阻止那个计划才害死中也,直嚷着她不相信中也会死掉后就跑了出去,没想到最后竟然在小巷子裡发现昏迷的中也。可是他受的伤太重,那时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加上红叶很生你的气就没和你说。」

「中也是上个礼拜醒来的,刚醒来时他的记忆很溷乱,先是向我道歉,后又一直问我们现在的年份,一会说想要见你,一会又改口说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几天状况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今天早上又问起你。」

森鸥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太宰治眼睛完全直勾勾的盯着在床上的人,连动都捨不得动一下,好像根本完全没在听自己说话。

于是他摇摇头牵起爱丽丝的手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可能激动到要崩溃的人,他对大哭的男人可一点兴趣和办法都没有。


****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好像是一辈子。

直到病床上的人终于忍无可忍,放弃去假装吃苹果是一件费人心神到可以忽视个大活人杵在门口的行为。

「喂,不会不认得我了吧?太宰。」

「....中…..也?」

他已经太久没有将这个名字喊出来过,久到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他甚至不能分辨现在究竟是现实还只是又一个好梦。


正当他伸手想要在自己手臂上掐一把时,就被飞来的苹果核给打在胸口,并不痛,却有一种酸涩从左胸处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

他失而復得的爱人扬了扬头,脸上写满不耐烦,嘴角却是实打实的弯出个微笑的弧度。

「从18岁让我等到现在,现在还要让我继续等吗?」


我只想再看你对我笑一次,不是挑衅、不是冷笑,而是真正开开心心的笑出声,到那时我一定也无法遏止想要一起微笑的冲动吧。

太宰治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向中也走去的步伐走的极其不稳,等到中也的手摸上他的脸,他才赫然发现虽然早已泪流满面,自己脸上却是很久都没有过的──名为开心的表情。


「中也?」

「嗯。」

「中也?中也?」

「是我,你别喊了。」

就要继续喊,喊一辈子也不腻,太宰想这样说,但事实是他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膝盖一软就倏地跪了下来。这可把中也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只是太宰没给他这个机会,两隻抖得不像话的手死死环过背嵴,将湿漉漉的侧脸贴上他左胸口。

怦怦怦,怦怦怦。

声音由慢渐快,却无法令太宰升起任何一丝绮旎的心情,反倒无法克制地想起了那扇令人绝望的门──

”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喔。”知情者这么说──于是他所有寄託的希望付之一炬。


「裡面有人吗?」

在他意识到之前,就不小心的把内心的徬徨给问出了口。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太宰的脸逼他抬起头来,原本应该是想说别的话,像是你在想什么、别是撞坏脑袋了吧之类的,可看见那张被交错泪痕给毁到惨不忍睹的俊脸,话语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转成温柔叹息。


「想什么呢,你在啊。」


他怀疑他是不是讲了什么解开封印的可怕咒语,因为紧接着迎接他的是太宰治完全放弃自制的嚎啕大哭,声音是毫无美感嘶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边哭一边还把自己一米八的身躯往中也的怀裡挤。

中原中也拿他没办法,也就张开手脚把自己给环上去,两人手脚交缠着倒在床上,而哭得不能自己的人,竟然还有馀心在倒下去的那瞬,飞快用手护住他的后脑,明明撞在枕头棉被上也不会有什么痛感。


可他却不知为什么就因为这样的小动作,让本就一直红着的眼眶滚下了泪。






*****


后来,太宰搂着中也窝在病床上,脸埋在中原中也的脖颈,手环过腰紧紧缠到背上,时光安静而温柔。

他在心底祈祷希望时间可以就此暂停,过去和未来都不要了,就只要现在无限的延续下去,万千时空千迴百转终于等到了重逢,就算只是短暂的也好,他已经没有更多要求。

这样的感激与安心在中也摸着他的头髮,几近无声的呢喃下嘎然而止:

「我出差回来了喔。」他听到中原中也这样小声的说道。


几乎可以听到太宰因为抬头动作过勐,脖子发出喀喀喀的声音,但他似乎管不了那麽多,咬着下嘴唇瞪圆眼直勾勾的盯着中也,眼中彷彿有千万话语呼之欲出,哽到喉头又化成眼中裂痕雾气瀰漫。

中也被太宰这般大动作和表情给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在相互对视好半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些什麽 ── 第一时间他还揣测了正常时间下自己的反应,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坦白与面对──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原来你竟然记得…….」

未完的话语被凶狠的吻给淹没,太宰的吻向来都是缱绻而多情的,这般不顾一切的模样还真没有过,边吻还边在撕咬啃噬之间发出像困兽挣扎的哀鸣,「…..中也你答应过的….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怎麽能…..」

你怎麽能说走就走。

知情与不知情,过失与故意,就这样一项简简单单的变数,却能让所有的感官风云变色。如同所有偶像剧剧情,所有不甘心伤在失忆的华衣下总容易被妥协原谅,而有朝一日再记起曾经受过的委屈就又席捲而来。


我怕的不是你不爱我,我怕的是我拼命想传达给你的爱情却依旧只是再伤害你;我怕就算我们再相爱也终究没能有未来。

既然你都记得、既然你是那个答应了永远后又决绝离开的那个人,请给我个准信吧中也,我这一颗心就是放在这裡了,你要嘛就收下,要嘛就扔地上,别再反反复复折磨我。

但我想我无法接受除了唯一的那个答案之外的回答,你从来就知道我是任性又难搞的傢伙不是吗?

所以你如果都记得…..你如果都记得,能不能、能不能为我再勇敢一次?

唉,可我又怎麽忍心对你说这些,我也知道啊,我所有不甘来自于在你不知道的千万平行时空裡做的努力,那我又如何能怪不知情的你?每一条新世界线的你,每次看到我想起来的必定还是那些连我也不敢再去回想的残忍回忆吧。

而且你能在这裡就已经是上天最仁慈的恩赐,我明明早就想过就算是等上一生,我也能等你放下过往所有心结。但是人总是贪心的啊,明明对自己说要心甘情愿,当发现你记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尤其走过的无数终局皆证明我们的不可能,好像Happy ending从来不存在于你我之间,又好像是让我认清即便能够改变,在这有限的改动间还是无法抚平你那些伤痛心碎。

我不只想要和你在一起,还想替你挡去所有伤害,想让你脸上只有笑容再无泪水,我能做到吗?中也你说我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吗?


儘管心裡鲜血淋漓,但所有的尖叫悲鸣都被留在胸腔,太宰他什麽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的去吻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悽惨的伤口背后理由他俩都心知肚明,还是只因为单纯捨不得说任何一句重话,不忍指责早已经遍体鳞伤的爱人。

而中也睁大着眼任凭太宰疯狂的吻着他,愣愣地看着对方早就哭到发红的眼角又被泪水划过。


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停止互相伤害?





等到哭累了太宰又像条死鱼一样,把脸埋回中也颈窝,不论中也怎麽喊都不抬头,只是就着这个姿势、用着无比委屈的声音控诉,「结婚,没得商量,你答应过的。」

「好、好,我没想赖帐。」被太宰这种有些幼稚撒娇的举动给弄的失笑,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有舒缓了些,中也抬手在太宰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把,轻声说道。

但大概是被吓怕了,太宰并没想这麽就算了,牙齿轻轻咬着中也颈部裸露的肌肤,齿缝间流洩出的模煳声音,追问要求一个保证,「结了婚你就不会再跑掉了对吗?」

中也突然的沉默让太宰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终于没忍住焦虑与如杂草般蔓延的绝望而抬起头来,他想过中也脸上可能的各种表情,为难、故作轻鬆、难过、挣扎,就是没想到还能看到那双蓝色的眼中映满自己的身影,带着说不出温柔而宁静。

甚至中原中也见到他那张狼狈到不行、满是交错泪痕的脸,还很轻的笑了下,「呐,如果你这胆小鬼都有与自己和解的勇气,我再逃避岂不是太逊了吗?」

太宰眨眨眼,又眨眨眼,眼中尽是惊愕迷茫,像是无法置信这世界还存在着美梦成真,而中也眼中的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终于在他看起来一定很傻的目光中,融化成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呐,太宰,我还是说不准自己以后会不会突然又心生倦怠,不过我想我还是有点不捨的。」

「以前总嫌弃你是个麻烦的傢伙,现在的我似乎也不惶多让了,你可要多担待──不,你活该。」

「我说的讨厌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

「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养成了很多坏习惯,有些你责无旁贷,但有些也是因为我自己鑽牛角尖,不过加加减减算一算,还是责任在你。」

「我想过放弃,想过的次数或许比所记得的还要更多次,可是不知为何绝望到了尽头竟都会见到你。」

「反正对于我的事,不管我多尽力的去隐藏,你总是清楚的,所以、如果有非要在一起不可的理由,从现在起,开始烦恼怎麽把我留下来吧。」

中也抬起手很轻很轻的揉了下太宰的头髮,不知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对方,「可要把我看牢了。」


在太宰凑上前来吻他眼角前,他都没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啊,原来他还是捨不得,这麽多兜兜转转,只不过就是不甘心。








*****


"I know the pain of loss and know how hard we get here."

"Let this ring be a symbol of my promises to you and a reminder of those good times and bad." 

"I promise to laugh with you in good times and struggle alongside you in bad times. "

"I promise to respect you and cherish you, knowing that we do not complete, but complement each other."




三千世界,万千故事,我现在向你承诺,我们会是彼此的最初与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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